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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地那些还没有飞行过的知了猴儿,有的就开始有了鸣唱,并时常扇起翅膀,在笼子壁上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夏天的黄昏,我经常看到这样一幕:集市上有一个提了水桶卖知了猴儿的汉子穿行,桶里密密匝匝挤满了知了猴儿,知了猴儿的细爪蠕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。一群孩子围着水桶转来转去,想弄清楚这么多的知了猴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,那汉子便相当自豪地说:“都是俺捉的哩。”
知了猴儿学名为蝉,儿时我也经常去捉知了猴儿。夏日,每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我便拿着铲子在浓浓绿荫掩映着的村庄里,房前房后地转悠。这个时候,那些要爬出洞来的知了猴儿,往往正藏身于表面覆盖着一层薄土的小洞里,洞有玉米粒大小的孔儿,我用手指抠一下,便能看见知了猴儿的头顶了,伸出一根手指便能把它勾上来。不过有的时候知了猴儿发现了外来“敌人”,躲在洞中稳住,那么一个手指是很难把它勾上来的。于是我立即用小铲清除那片土,再用小树枝把洞表面的土撩开,伸下去一个指头轻轻一勾,知了猴儿尽管挣扎着还是被勾了上来。特别是一场雨后,土地湿润松软,用铲子铲去一层薄土,一个个蝉洞就会完全暴露出来,让我们收获颇丰。
儿时,二奶奶家门前粗壮的大榆树下,是知了猴儿聚居的地方。夜色渐浓时,我和小伙伴拿起手电筒、玻璃罐和竹竿,吆喝着奔向村东头菜地两头的树行,那儿全是榆树和杨树,知了猴儿也就最多。钻进树行,我们深一脚、浅一脚地仰着脸仔细搜寻每棵树的树干,天黑了就用手电筒照,手电筒照出的光可以让我们看遍一排树干。在微弱的光照下,若是发现前方树干上有知了猴儿正缓缓上行,我们先是一阵狂喜,然后会快步上前把它逮个正着。还有一些刚刚蜕掉躯壳的知了猴儿,嫩白的皮肤和透明的双翼都微微泛着淡青色,静静地趴在树干上,翅膀还非常稚嫩,根本飞不起来,我们伸手便能捉到;而动作敏捷、翅膀变硬的知了已高高在上,我们跳着高也抓不到,就用竹竿往上一戳,有时能够准确地接在手掌中,有时掉到地下还要搜寻一阵子。在黑漆漆的菜地里,我们相互壮着胆儿,我照着,小伙伴拾着,累了,大伙便捧着战果欣喜地回家了。
把知了猴儿拿回家后,在妈妈把它们倒进盐水碗里之前,我会从中挑几个活跃的装进用纱网编成的小笼子里,拿些饭粒扔进去,慢慢地那些还没有飞行过的知了猴儿,有的就开始有了鸣唱,并时常扇起翅膀,在笼子壁上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长大后读骆宾王的《咏蝉》:“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不堪玄鬂影,来对白头吟”,再查过相关资料,才知道蝉在阳光下的生命极其短暂,从出土到死亡只有二十多天,而孕育的时间却要用四年!四年努力只为几日鸣唱,令人震撼。
如今,口味绝佳的“黄金蝉”早已成了人们餐桌上的新宠,街市上少了许多蝉鸣的声音。然而,儿时捕蝉的那份快乐和纯真,却永远在我的记忆里留存,无法淡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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