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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有关大学生活的记忆,千姿百态,因人而异,但记忆的角落,却都会有着这样一个相似的情节——食堂。不管曾经对它是爱是怨,是褒是贬,它都是那么真真切切地存在过,而且曾经是我们大学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在那里,发生了许多我们无法忘怀的故事,寄予了我们各种各样的情感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也许吃遍天下美食、珍馐佳肴,记忆中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反而会令我们无比地怀念。
记得看过这样一个故事:有一对恋人,他们在大学校园里相识,然后相知相爱。两人经常去吃学校食堂的炸酱面。一方面因为两个人都很爱吃;另一方面,是因为它很便宜。一人一碗炸酱面,面对面坐着,慢慢地品味,是他们清贫生活中的一种幸福。每次把面端上来,男孩都会把自己碗里的酱,全部拨到女孩的碗里,然后微笑地看者女孩吃。自己就吃那碗没有了酱的面。每当这个时候,女孩的心里就会溢满暖暖的幸福与满足。后来毕业了,两个人一起工作、一起打拼,渐渐过上了丰裕的生活,再也不用为了省几块钱而去吃那种便宜的面了。女孩觉得生活中好像什么也不缺了,可又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。男孩每天工作忙碌,例行地上班、下班、吃饭,并没有觉出女孩的不快乐。直到有一天,男孩在下班途中经过一所学校,偶然间看见路旁的一个小面馆里,面对面坐着吃面条的一对学生模样的一对情侣,男生正把自己碗里的酱拨到对面女生的碗里。男孩呆住了,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。于是男孩回到家,拉起茫然的女孩,回到了他们阔别已久的校园。在那个他们无比熟悉、无比亲切的食堂,男孩又一次把自己碗里的酱,轻轻地拨到了女孩的碗里。看着男孩关爱的笑脸,女孩的泪,轻轻滑落……她知道,这平实的一幕,再富足的生活,也替代不了;这质朴的爱情,再华丽的感情,也替代不了。
在我看来,故事里的食堂,是那么的可爱。因为见证和维系了男孩和女孩清贫而坚定的爱情,相信也是他们心中最温暖最甜美的回忆。生命中有些东西永远也替代不了,虽然平淡、简单、质朴,却弥足珍贵,像食堂里的这碗炸酱面,像生命当中的某个人、某段感情。
听毕业已久的姑姑还说过这样一个有关食堂的故事。当年她读大学的时候,同寝室的八个女孩子,感情十分好。一起吃饭、一起上课、一起自习。当时最常吃的,是食堂的炒面。倒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好的味道,而是因为它的便宜,一块钱一大碗,让人吃得饱饱的。八个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抢面吃,最后连卖炒面的师傅都跟她们熟络了。毕业后八个好姐妹各奔东西,仍然会经常联络、彼此挂念。在社会上几年的摸爬滚打,都渐渐有了自己的家庭、自己的小事业,也经常会想起以前的好姐妹,怀念一起生活时的欢乐时光。于是她们约定在同一天回到母校。到了学校,看着一个个的变化,她们笑得直不起腰来。最后,她们不约而同地走向那个熟悉的食堂。卖炒面的师傅早已换人了,但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,一人买了一份念叨已久有的炒面。然而,这一次,她们没有抢,没有嬉笑,只是默默地吃着。心里,竟有另外一番味道……
时光荏苒,很多东西会随之改变、随之流逝。但也有一些东西,却是历久弥新、愈陈愈香的。在你不经意的回首间,它们会一一浮现,那么清晰、那么真实,触痛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部位。然而你却深深明白,往事如风,不管曾经多么美好,却是永远也回不去了。若干年后,回头寻觅大学生活依稀的足迹,我依旧记得,当年在食堂一起抢大白菜的那几个姐妹,一起分享饭菜的那些单纯而快乐的日子……但此时,我们都已经像朴树唱的那样,各自散落在天涯了。想起彼此,想起那段纯朴真挚的友情,心中竟已充满怅惘和忧伤。
“她们都老了吧,她们在哪里啊……”朴树低低地、忧伤地唱着,是在感叹时光的流逝、往事的不可追吧。那么,我想,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,在我们的故事还没有成为往事的时候,在我们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的时候,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时光,珍惜身边的每一位朋友、同事和亲人,珍惜一份份质朴、真挚的感情。因为时光易逝,世事无常,我们能把握的东西太少太少。有时候,我们会发现,一碗炸酱面的爱情,一份炒面的友情,一段关于食堂的回忆,是我们历尽繁华之后,生命中最为珍贵、最为纯朴而又永恒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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